2009年5月1日星期五

一生何求

不瞒你说,自己曾经梦想是一位百万富翁,拥有大笔用不完的钞票,
住在豪华的大洋房,驾着名贵的汽车,要什么随时有什么,享受人生
无忧无虑的荣华富贵生活。

因为这个梦想,我曾经走入下注中心,带着满怀期望地在白纸上写下
四个数字,希望凭着区区一两块钱,能获得幸运之神的关照,给我带
来大笔的钞票。不过,每次都是一无所获。

自己中心也确实明白,要以这种方式在一夜间暴富成为百万富翁,那
是一种渺茫机率中的妄想;所以我很少有下注的习惯,一年到头不到
几次,即使有每次的赌金也只介于区区的一两块钱。

后来,当回想起生命中曾经遭遇过三次对我性命带来巨大威胁的事故
时,我有另外的体会和领悟。

第一次是发生在我家故乡,那时我还是一名刚踏入学校门槛不久的小
学生。

故乡,在那个年代来说,是座落在一个比较偏远的乡村地区;父亲与
两名哥哥,三户加起来有整十口人,同住在一个屋檐下,是当时地区
上一个大户人家。

在住家后面不远处,有一条河流,是砂拉越河的其中一条内陆支路。
上游就是住家的前面,河水较浅,我和堂姐与堂哥们经常会在该处捉
鱼或嬉水,而下游的河床,比上游深的很多,每年年尾雨季时,这条
平日几乎可以看到河床的河流,就会泛滥河水川流极急。

由于当年的陆路交通系统不发达,我们这个大户人家拥有一艘舢舨,
在规定时间内,都会将家里的农产品通过舢舨沿着砂拉越河运到古晋
来变卖,以换取所需的日常用品。

父亲兄弟,在河的彼岸种植了许多的胡椒,为了方便每天来往耕地,
他们在下游处横跨一块每次仅能容纳一人走过的木板。

某个下午,我们和堂姐们从学校返家后,从家人口中得知,家中其中
一只猫死了;听后我们一伙数人就找来一个塑胶袋,小心翼翼地将它
的尸体放入其中,然后朝河流的下游方向走去,准备让它下河为安。

当时,婆婆刚去世不久,虽然我们这般小伙儿对事情懂得不多,不过
却对一些处理后事的细节,记得相当清楚。我们提着猫的尸体往河流
的路途上,也依样划葫芦仿效当年处理婆婆后事的师傅各种动作;我
们用香蕉叶作幡配上不断敲打空锌罐,有样学样来到木板桥。将猫的
尸体抛入河后,大伙儿的目光便往河流处展望,尽量将头部往外延伸
,勘察猫的流向,结果“卜咚”的一声,我掉入河流中去了。

其中一名较年长的堂姐看到这种情形,灵机一动,不假思索也往河中
跳去,马上将我从河底拉了上来。回家后,我们没有将事件的发生告
诉家人,彼此若无其事趁着家人还没有发现之前赶快冲凉。

当时年纪还小,不知道天高地厚,什么是危险;现在回忆起来,觉得
自己还很幸运,如果当时没有其他比我较年长者勇于跃入河中即刻将
我拉上岸,又或者是当时水流川急,我肯定无法活到今天。

四年前,在一场交通意外中,我右肩上的骨头被折断了,结果在家足
足休养了一个多月才痊愈。

事发当天是某个周末下午,这天我没有驾车而是骑电单车上班。我将
手上的工作完成,以及知道明天工作行程之后,就会收拾东西放工回
家;一般上我不会在公司逗留,这是我向来的习惯和做法。

骑着那辆当年已经陪伴我走过整十年岁月的电单车,我往回家的方向
奔去,由于是周末,所以路上往来的车辆比平日少了许多,根本没有
阻塞的现象。

来到一个交通灯的不远处,看到前面的交通灯已经从青色转为黄色,
所以就放慢车车速准备停车。讵料就在这一瞬间,我的电单车突然失
控翻覆倒在路上,车翻人仰;我在脱离车子后,整个人向右边倒下,
冲到数尺外的马路中央。

当时自己的意识还非常清醒,知道发生了意外,慢慢从路面上站了起
来,确认除了手臂有些皮外之伤和长裤膝盖处破了一个洞,其他部位
没有严重跌伤后,就朝车子的方向走去;这时,有一名热心的男士从
其车上跳了下来,协助我将车子扶起来。

重新坐在电单车上,感觉到右手很酸没有什么力气,当时以为是跌倒
后的一种自然现象,所以也没多加考虑,扭着电单车的油门继续上路
,只希望能尽快抵达家门。

在路上,右手开始出现疼痛了,而且是越来越剧烈,我用左手摸一摸
右肩上的骨头,发现有凹下的现象,我不以为然,咬紧牙根继续往前
走。

然而,距离家还有一段相当的路程,我实在无法继续前进了;但是又
考虑到在路旁求助,倒不如再承受一下,到前面不远处的某专科医院
求救。

死撑着那么一点点的力量,成功抵达专科医院门口;脸上带着巨大痛
苦的表情,重重地坐在医院长椅子上,经过医生的检验,证实我右肩
上的骨头折断了。后来经过中医的治疗和疗养,并经过医院X光的确
认,一个月后右肩上的骨头已经重新长回去了。

这么多年来,每当回忆起这件事,心有余悸。想想如果当时不是路上
车辆稀少的周末下午,而是平日车水马龙交通繁忙的下班时间,又刚
巧后面来了一辆大卡车,在来不及紧急煞车情况下,从我身上辗了过
去,我肯定是死的体无完肤。

还有另外一次在马路上翻倒的惊险经历。

那一次是在上班的路途中,我同样是骑着电单车。当时我如往常一样
,以一般的车速骑着电单车上路,但就是不知道何故,在车来车往的
大马路上,行驶中的车子突然翻倒,我也随之而倒在路中央。

这次要比上次幸运了许多,身体只是蒙受一点皮外之伤,没有其他大
碍,自己也还有力气将倒在路中央的电单车扶了起来,继续搭上上班
的路程。

就是那么的巧和幸运,我跌倒的那一刻,没有其他车辆冲着而来,否
则又会增加多一名路上亡魂。

有人说,金钱不是万能,没有金钱却万万不能;不过我却认为,金钱
不是万能,没有生命却万万不能。

忘了是谁曾经说过,就算你赢了整个世界,但失去了健康,又有何意
义;今天我想说,就算你是位百万富翁,但失去了生命,又有何作用


不论是你世界的首富,抑是街边行的乞丐;还是有钱有权的总统,又
或者是一名普通的平民百姓,来到这世界手中都是持着单程车票,命
运绝对不会给你同时购买来回车票;这点命运是绝对公平的。

妈妈常说,富不富不要紧,最主要是健康平安。

有家,有儿女,我应该算是满足了,不是常说知足常乐吗?所以,我
很想说,这一生中我没有什么可求,健康平安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