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8月5日星期五

最初與最終

SC的手術今天順利進行,醫生足足花了將近3小時才完成,算是相當成功的一次手術。

她回憶說,在自己神智還清醒時,就被推入手術室,躺在手術台上,四周站著全副武裝的醫生與護士,手術燈光亮照在身上,自己緊張到不停在發抖。

她埋怨醫生,為何不要在她未進入手術室就注射迷魂藥,好讓她及早睡去,這樣至少可以不讓她親眼看到醫生準備操刀的情景。

無論如何,傍晚到醫院探訪她時,雖然還躺在病床上,卻精神奕奕和我們交談將近1小時。

我不太喜歡去醫院,相信也沒有人喜歡去醫院,醫院總給人一種不詳印象。沒有人會因為沒病,而到醫院休息幾天;更沒有人會因為無所事事,選擇到醫院走走逛逛。除了孕婦分娩,凡入院者都是因身體健康出現狀況,須入院治療,至於到訪醫院者,則因為去探訪生病的朋友或親戚,所以無論前者或後者,都不是我們的期望。

每次到訪醫院,腦海中會不自覺浮現過去探訪多位親屬和朋友時的情景,印象最深是探訪魏先生和我的同事,不幸他倆最終還是逃不出病魔的魔掌。

魏先生是之前南市市政局職員,人緣好,交友廣闊,獲悉他病重入院後,我們匆忙在傍晚趕去醫院。看到他時,簡直令我們無法相信眼前躺著全身佈滿電線,口中也被一條粗大管子插著,呼吸非常喘,就是以往那位魏先生。

當時他的病情危急,已進入昏迷狀態,無論怎麼呼喚,他始終沒有回應。詎料幾天後,報章刊登他的訃告,魏先生永遠離開我們。

至於我的同事,從他入院、接受化療到病入膏肓後期,我們歷歷在目每個片段;也不會忘記他坐在病床上和我們閒聊、聽我們拉碴,時而高談闊論,時而大聲歡笑的情景;而他嚥下最後一口氣前,靜靜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,更深深烙印在心坎。

所以說,醫院是我們來到和離開世界時,最初與最終的地方。